社区参与视角下世界文化遗产地社区发展研究以(3)

2.间接参与

村民间接参与旅游开发环节，提供相关服务，通过劳务获取收益。这些村民主要在老司城经营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从事固定职业。村民从事的职业主要有船工、保洁、保安等。目前，老司城经营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聘用了68名村民担任船工，15名村民担任保安，12名村民承担保洁工作，还聘有售票员、表演人员、导游等，吸纳约130名村民就业，村民年平均工资12 000元左右。当下，由于景区游客数量不稳定，为节省成本，采取预定方式观看村民参与的节目展演。游客享受的“土司宴”宴席也均由村民来操作完成。

3.参与成效

在政府大力支持、村民积极配合下，老司城村基础设施趋于完善，相关部门陆续投资近千万，以改造老司城村的民居、实施亮化工程、修复景区道路、建造土司花园、治理河道等，还积极争取各项资金为老司城村的村民提供公益岗位。这为老司城村旅游业的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在经济发展方面，老司城村产业结构得到优化，由原来的以种植业为主转变为现在的以旅游业为主、特色种植养殖为辅的产业发展模式。种植的特色农产品主要是黄桃，养殖以鸭子和蜜蜂为主。依托旅游业发展，这些土特产品在景区里销售极好。村民基本物质生活得到保障，人居环境得以改善。2013年全村人均年收入仅2 680元；在旅游产业的带动下，2016年全村人均年收入增加到3 980元；2019年全村人均年收入达到4 500元左右。近五年来，老司城村的脱贫率达到90%，脱贫攻坚的进程明显加速。村民逐渐重视维护自身权益，参与到政府的建设事项中。

总而言之，村民通过经济、文化等多层面参与到老司城村遗产保护与旅游开发中，提升了自身的参与意识和能力，推进了老司城村基础设施建设、产业结构调整、传统文化保护等方面的发展。但是，老司城村村民的参与主要囿于经济层面，极少参与遗产管理和决策等高层次活动，且多以个人参与为主，缺乏自主性的组织参与、群体参与。

三、村落社区参与遗产保护开发的困境

参与老司城遗产保护开发的核心利益相关者主要有地方政府、老司城经营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社区居民。政府和公司运用自身所掌握的权力资本、经济资本、文化资本、人力资本等参与到各场域的竞争中。其中最重要的是权力资本的竞争。布迪厄在分析权力场域时认为，在资源总量不变的情况下，拥有最多经济资本的人占据“统治地位”，而拥有最多文化资本的人往往处于“被统治地位”[9]。这在老司城村体现得极为明显，掌握最多经济资本的政府部门在社区事务管理中占据主导地位，村民们更多的是“配合”。无论社区基础设施建设、拆迁改造、遗址保护，还是旅游发展的规划、决策、实施、管理等，基本上都排除了社区居民，社区居民没有成为参与主体，其意见和需求也并未被充分尊重。这也是遗产地保护开发所面临的共同问题。

（一）村民在经济场域竞争中无权

申遗成功后，为便于整合和管理当地旅游资源，老司城经营有限责任公司主要负责老司城景区开发运营。旅游公司和社区居民是旅游产品的主要供给方，两者既相互依赖又相互竞争[10]。竞争主要体现在旅游经营权和利益分配等方面[11]。老司城经营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作为国有企业，不仅被赋予“专业经营部门”的身份，而且获得了政府力量的支持，在与老司城村村民的竞争中牢牢占据主导地位。

1.旅游经营权的博弈

作为老司城文化遗产地的社区居民，其本身就是遗产地旅游资源的一部分，拥有遗产地资源的所有权，如土家族传统建筑、遗产保护区范围内的土地等，理应享有旅游经营的优先权，然而现实情况是大部分村民不仅缺少相应资金，而且缺乏从事旅游服务的专项技能及相应的决策能力。相比而言，旅游公司是旅游开发“正规部门”，拥有雄厚的经济资本和专业知识，加之其为大约130名村民解决了就业问题，在推动老司城村经济发展方面为政府做出了一定的成绩，所以村民在与其竞争旅游经营权时并不具备优势。

2.利益分配不合理

在利益分配方面，由于村民处于争夺经营权的弱势地位，除了极少数村民通过经营农家乐获得较大收益外，大部分村民仍然以提供劳动力服务的方式参与旅游经营。这种方式本身就意味着村民处于利益分配的被动地位。公司给村民提供的岗位，大多是船工、保安、售票这一类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工作，月收入仅为1 000～1 500元。社区居民所获得的经济收益可能是总体收益中的极小部分。如旅游公司成立后，收益较大的码头租船游览业务就被公司垄断，村民们失去私自运营的权利。以前，村民个人经营，在旅游旺季的半个月内可获得2 000元左右的收益。村民被统一管理后，须通过培训“认证”上岗，60岁以上的村民将不具备撑船的资格，村民工资变为“底薪＋提成”的模式，月收入不足2 000元，收益的绝大部分由以旅游公司为代表的政府所得。因此，在经济场域竞争中村民基本处于无权状态。

文章来源：《自然与文化遗产研究》 网址: http://www.zrywhycyj.cn/qikandaodu/2021/0507/131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