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探析*(4)

（感谢英国剑桥大学茶学专家、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艾伦·麦克法兰教授对本文的指导。感谢英国剑桥大学康河计划、剑桥大学图书馆珍稀书库的文献支持。）

注释：

①转引原书有关朱庇特和达娜厄这段典故的注释：天神朱庇特路过达娜厄被父囚禁的牢房， 化作黄金雨解救了她。原书为Edited by Markman Ellis,Tea and the Tea-Table in Eighteenth-century England［M］. Volume 1,London Pickering & Chatto,2010，第240页。

②图片出处：http：///tea_

③因英国茶的原材料基本都来自海外， 这里所说的“茶园”，应理解为喝茶的花园与茶屋的结合体，而并非亚洲那种大面积的茶树种植园。

④图片出处：http：///vauxhall_gardens_briefhistory_

⑤图片出处：http：///timefortea_

［1］习近平在伦敦金融城市长晚宴上的演讲［EB/OL］.http：///2015-10/22/content_.htm.

［2］Helen London Ritz Book of Afternoon Tea—the Art and Pleasure of Taking Tea［M］. London：Ebury Press,1976.

［3］李洁，李之霞.新编基础旅游学［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8.

［4］ Social History of Tea［M］.London：National Trust Enterprises Ltd.,2001.

［5］N.Tata. A Poem upon Tea：In Two Cant’s. London：Printed by and for ,included in General Editor and Markman and the Tea-Table in Eighteenth-Century England［M］.Volume 1(Literary Representatioins of Tea and the Tea-Table).London Pickering &Chatto,2010.

［6］Peter Motteux. A poem upon Tea. London： printed .for J.Tonson, at Shakerspear’s Head,over-against Catherine-Street in the and the Tea-Table in Eighteenth-century England［M］. Volume 1 （Literany Representations of Tea and the Tea-TABLE).London Pickering& Chatto,2010.

［7］Edward & Coffee : A Modern View of Three Hundred Years of Tradition［M］.Hutchinson of London,1972.

［8］舒伟.希腊罗马神话的文化鉴赏［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0.

［9］W.R. Afternoon-Tea Philosophy［M］.London Frank Palmer 12～14 Red Lion Court,1909.

［10］徐志摩，著.顾永棣，编.徐志摩全集·诗歌卷［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

［11］Agatha at Pollensa Bay［M］.Glasgow：Haper Collins Publishers,2016.

［12］刘章才.十八世纪中英茶叶贸易及其对英国社会的影响［D］.首都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

［13］（英）艾瑞斯·麦克法兰，艾伦·麦克法兰.绿色黄金：茶叶的故事［M］.杨淑玲，沈桂凤，译.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2006.

［14］Eight best herbal teas with health benefits［EB/OL］.https：//

［15］Dennis Walks——Walks to the best tea shops and cafes in Pembrokeshire［M］. Cheshtre：Northern Eye Books Limited,2017.

［16］DaveWGCook.非常棒的景色，对岸就是法国［EB/OL］.https：///Attraction_Review -g1863 13-d-Reviews-or20-The_White_Cliffs_of_Dover-Do ver_Kent_

［17］tomhE4034DT.去国民托管公园的多佛白悬崖游玩［EB/OL］.https：///Attraction_Review-g18 6313-d-Reviews-or80-The_White_Cliffs_of_Dover-Dover_Kent_

［18］Edward & coffee : A modern View of Three Hundred Years of Tradition［M］.Hutchinson of London,1972.

［19］（美）基特·乔,克艾文.中国茶叶走向欧洲［J］.农业考古，1993，(4).

［20］ Juli Necessary Luxury--Tea in the Victorian England［M］. Ohio University Press,2008.

［21］大英博物馆馆藏Ranelagh Pleasure Gardens之图片评述［EB/OL］.https：///pin/20 /?lp=true.

［22］纪双城，陶短房.英国茶最大靠山是文化［N］.环球时报，2012-4-23.

［23］（南朝·梁）沈约.宋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7.

2015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英国伦敦的演讲中提到，“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国人民和英国人民都创造了灿烂的文明，对人类文明进步产生了深远影响。中国是茶的故乡，英国则将下午茶文化发挥到极致”［1］。英国人从17世纪初接触茶叶以来，将其与当地的地理环境、文化传统融合并长期积淀，形成了独特的英国茶文化特别是下午茶文化。英式“下午茶”，是始于1840年安娜公爵夫人推广的一种下午四到五点、放松身心和恢复活力的饮茶活动。到今天，“下午茶已经成为一种优雅的活动，它让人们相聚到一起并且精神振奋”［2］（P15-17），英式下午茶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游客前往体验。休闲旅游是“休闲”活动的一种，是指“以紧张工作后的心身松弛为目的， 追求消遣快乐、新型的体育锻炼、愉悦的生活而发展起来的旅游方式”［3］。本文研究发现，英国的茶文化中蕴含有丰富的休闲旅游观念。 在英式下午茶的发展过程中，人们热衷营造户外亲自然的饮茶环境，享受有益身心的休闲娱乐生活，将茶与休闲旅游相融合，形成了一系列审美观与价值观。本文从这样的思路出发，探究英国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的形成及其表现，并与中国的茶文化旅游传统思想进行比较，期望得出一些可供借鉴之处。一、茶、风景与亲自然思想：英国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的萌发17世纪的英国， 茶叶是颇为珍稀的产品，“1664年才开始在英国的咖啡屋售卖”，17世纪60～90年代的相关文学作品几乎仅围绕喝茶功效展开［4］（P18-21）。直到18世纪初的一些诗歌中，才发现人们对茶与风景、 自然之间的关联有所思考。1700年，N.Tata在一首茶诗中描述道：一位诗人向往域外胜景，于是去东方游历了一大圈，旅途中购买了茶叶——它能让人产生精神和生理的愉悦感。回家后，他邀请邻居到屋后的凉亭下来品茶。此时邻居看到的是一番新奇的风景：优雅的桌上，中国茶具如此地迷人，茶气飘香甚是诱人。于是他们坐下来开始喝茶，泡了一壶又一壶……［5］（P5）可见，茶对于当时的英国人来说，表现为一种域外游历带来的“旅游产品”，茶已经与观光游历采买有了初步关联。 而凉亭下的茶席铺设、茶气氤氲和不停泡茶场景的描述，已经体现出一种动态式的休闲风景审美，并让读者感受到在这样的环境中喝茶是令人愉悦的。这为此后英国大众茶饮休闲生活的到来奏出了序曲。接着，1712年Peter Motteux也于一首诗歌中吟颂道：茶， 带来了上帝的光芒和大自然的财富。茶如同太阳从中国向西移动，让各国享受到大自然的阳光。茶叶能冲洗血管，使之呈现出无限活力。当血管被堵塞时，天地万物都萎靡不振。直到茶叶的降临，如同大雨冲走血管中的凝块、如同朱庇特爱上了达娜厄①。 于是， 温暖的希望再次升起。啊！植物、羊群、大地和天空都鲜活起来，万物回春，年轻人终于恢复了活力。［6］（P39-48）这里描述的茶“带来光芒”、从中国“向西移动”，与太阳从东方升起的道理完全契合，将茶的到来比喻为享受阳光般的享受。又认为茶像太阳和雨水， 其饮用功效如同从大自然中获得活力。这些都体现了饮茶中的亲自然思想，并为饮茶空间向户外扩展提供了依据。17世纪的英国茶主要在咖啡厅饮用， 后逐渐转至家庭内。“到了18世纪，英国一些公园开始向茶园转型，为人们在户外 提 供 各 种 休 闲 空 间”［7］（P132）。18 世 纪 初Peter Motteux的这首诗， 说明人们已经产生了将茶与阳光、雨水等要素结合起来、营造充满自然感的饮茶活动空间的动机。以上两首诗，是目前能追溯到的关于英国的茶与风景、亲自然思想的最早文献，为后来茶文化活动在室外展开、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的萌发提供了依据。本文研究认为，英国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 是人们通过茶旅结合实现的融入自然、放松身心、重视休闲、感知文化艺术等审美观和价值观的集合。二、英国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的表现（一）体现了人融入自然、享受自然的追求前文所述18世纪初英国诗人盛赞茶代表来自东方的阳光， 饮用效果如同雨水冲洗血管，就像朱庇特（希腊的宙斯神，意为“明亮的天空”［8］（P237））化作黄金雨来到达娜厄身边的爱情。这说明“茶”在人们心中与自然界生命所依托的“光”“雨”已经融为一体。犹如中国民间俗语“万物生长，靠的是阳光和雨露”一样。英国下午茶活动常离不开对自然环境的关注。20世纪初《下午茶的哲学》一书中，作者描述了一场茶会讨论：天气明明不好，茶会女主人却说“今天是个好天气”，而客人则用“天气是变化的、应打破旧俗”的道理来反击，认为“阳光”和“雨水”总是交替出现。并且，喝茶时还要根据天气来开关窗户， 以遮阴或避潮。客人还想象出一番假日阳光明媚时去海中潜水、去森林中小憩的场景［9］（P7-14）。由此可知，多变的天气使英国人喝下午茶时热衷于讨论天气；在室内喝茶时也会观察和感知自然环境，向往着在好天气中再去参加户外休闲活动。英国著名茶旅小镇伊利有一座孔雀茶屋，其户外庭院比室内更受游客欢迎。那儿古树叶垂落在茶桌旁， 篱笆和鲜花增添了自然与神秘感，金色的阳光透过茂叶空隙落到客人身上，增添温暖与惬意。剑桥大学有一个著名的“苹果园”，那里有草地、牧场，视野开阔，周末人们喜欢在苹果树下喝茶，享受户外看风景的悠闲生活，感受有时“花果会掉入你的茶杯”［10］（P91）的意境。英国著名作家阿加莎在《五彩茶具》中描绘道：“茶会在草坪上进行。外景如此怡人，可以看见紫铜色山毛榉和黎巴嫩雪松……人们享受着草地那种柔和的绿色……天空如此婀娜多姿。”［11］（P106）显然，人们在户外欣赏到的是令人惬意的、由自然界各要素构成的充满生命力、动感、多彩的立体式风景。画作：英国19世纪维多利亚时期在树林中举行的花束茶会②因此，英国人将喝茶与自然界巧妙地结合起来，从想象喝茶的效果如同“太阳”和“雨水”，到喝茶时谈论天气变化与向往户外活动，到真正走出户外喝茶感受自然之美，逐步呈现出了融入自然、享受自然的休闲旅游目的。（二）肯定了茶旅活动“康体和解压”的休闲功能英国人普遍认为，茶叶有多样的功效，包括有益健康和放松心情。英国常年天气潮湿，红茶不仅性暖且易于保存，因而极受人们欢迎。伦敦的茶叶商人汤玛士在1657年销售茶叶的海报中宣传道：“茶质地温和、冬夏皆宜，能提神醒脑，有利于肾脏和血管。”［12］英国知名茶文化学者艾伦·麦克法兰认为，茶叶的引入大大提高了英国人的健康水平：“至少茶已经展现了非凡强大的作用……让数以百万的人煮沸饮用水，因此变得更加健康。”［13］（P351-354）这也是很多英国人对红茶赞不绝口的原因。英国人甚至开发出了花草茶，其拥有的各种功效亦有助于旅行活动。 例如人参茶“能让人有精力充沛的一天”，冬青叶茶“可以帮助缓解压力和焦虑”，薰衣草茶“有助旅行后放松肌肉和神经”［14］……这些功效在茶产品的介绍中得到了大量宣传，并得到了不少热爱旅游人士的青睐。英国很多郡都有“茶店之旅”的彩色小册子，旨在为徒步旅行提供“风景+茶饮”享受的指南。例如《茶屋之旅——在彭布罗克郡最好的茶与咖啡店屋漫步》，描绘了该郡10处既有壮丽海岸、野生动物，又有浪漫茶屋的景点，指出“在茶屋之旅中，手拉手地在自然中散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断发现美味的饮食并尽情享受，简直就是一种风景漫游，创造出了一种健康的户外体验。”［15］（P5）茶是旅行的好伴侣， 人们在跋山涉水的过程中，体力消耗大，还可能遭遇气候突变，此时如果能在茶屋中饮用一杯热茶， 比起含酒精的饮料，更有助于身心的愉悦和放松， 并增添旅途的乐趣。游客的评论也很好地说明了这点。在可以遥看海景的英国多佛白崖附近， 有不少茶室， 著名的TripAdvisor网站显示，游客们常常在这里的茶室小憩，并赞叹道：“在海滩点壶茶欣赏风景，是个不错的选择。”［16］“在悬崖上攀爬后， 品尝茶室新鲜美味的茶和烤饼，让人心旷神怡，能够愉快地再走回去！”［17］人们还在观看各种体育赛事时喝茶。每年七月在温莎大公园中心的马球俱乐部，都会举办英国马球总会国际日比赛，此时不少自驾的游客会在马场外摆出靠椅，端上一杯热茶“喝茶”和“欣赏风景”，缓解观看比赛的压力，为休闲活动增添一份惬意。热衷于在旅途中寻找“一杯茶”的英国人，正是充分认识到了茶的康乐功能，将其融入参加、观赏体育活动中，深化了茶文化休闲旅游“康体”和“解压”的特质。（三）演绎出饮茶与休闲观光相结合的茶旅风格18世纪的英国，饮茶与休闲娱乐活动逐渐融合在一起。当时“一些伦敦的休闲花园，开始改变原来的角色成为‘茶园’③，茶在这些园子里成为一种高级的时尚”［18］（P132）。人们流行在泰晤士河边的茶园悠闲地聚会，在“弯弯曲曲的小径”上散步，在“大房间”里举行音乐会和跳舞［19］。英国学者Juli E.Fromer指出，到19世纪人们意识到“茶代表着实现余生的安稳与闲适感。茶桌跨越了人与人之间的边界， 缩小了人们心理和思想上的鸿沟。”［20］（P3）可见，茶已经逐渐走进民众的生活，促进了休闲文化的发展。画作：英国Vauxhall茶园，时尚的参观者们在欣赏音乐，1751年④画作：英国19世纪维多利亚时期在威斯敏斯特宫露台举行的茶会，可以遥望泰晤士河的风景⑤在茶园中除了娱乐休闲活动外，还有室外的观光游览。18世纪伦敦有许多茶园， 是它们首先将茶带到了露天场所，这时的茶园是人们在假日寻求放松和娱乐的最好场所。例如Belvedere Tea Gardens和Kensington Tea Gardens,这些都是带有“茶”字的花园，到处是鲜花点缀的步道、阴凉的乔木林。 还有两家Vauxhall Gardens和Ranelagh Pleasure Gardens，虽不带“茶”字，但同样供应茶点， 且规模和名气更大， 其中Ranelagh Pleasure Gardens的中国馆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欣赏［21］。现代英国还有一种很流行的下午茶巴士之旅，将浏览伦敦的城市风景与饮用下午茶点结合起来，伴随着解说和音乐，使得这种观光与众不同。茶充分渗透到了英国人的社交与假日生活当中，完美地融合了饮茶与游览活动，演绎出了颇具英伦风范的茶旅风格。在饮茶中参与娱乐活动、放松身心，在饮茶中开阔视野、领悟城市与乡村之美，实现了茶文化与休闲旅游在精神和形体上的融合。（四）表达了茶与文化艺术之旅相结合的审美倾向酒店餐饮业是旅游接待业中的重要领域。在下午茶餐厅里，人们可以感受到古典、优雅的饮茶礼仪和环境，实现文化艺术之旅。例如，伦敦著名的丽兹酒店，在饮食上提供了精美的东方茶以及经典的三层塔点心，加上精美的茶器，整个搭配让人赏心悦目。同时，还要求客人着正装，配上美妙的现场钢琴演奏，充分体现了英式贵族的饮茶仪式与审美传统。 在伦敦的老百货店福登梅生，其茶座四周有巨幅淡彩画，描绘着维多利亚时代印度和埃及的风景［22］，茶客们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画作，仿佛真的到了域外悠闲观光一样。乡村茶屋是另一种提供文化体验的旅游目的地。约克郡哈瑞哥特镇的“贝蒂茶屋”有120年的历史，这里被布置得温馨而堂皇，茶叶和糕点芳香四溢。展示柜里陈设着如艺术品一般的陶瓷茶具和铜质茶具。类似的还有前述伊利小镇的孔雀茶屋，屋内结构简单，但摆放有历史悠久的铁皮茶盒、饮茶瓷器、古典茶画，以展示珍爱茶叶、重视饮茶艺术的传统。 屋内装饰了丰富的茶叶盒、茶壶、茶杯、茶盘，能让游客体验到最传统的英式下午茶。英国的茶博物馆承载了英式茶文化的发展，是游客们“寻茶”之旅中不可缺少的一站。1706年开设专卖店的川宁茶叶品牌， 深获维多利亚女王、爱德华七世等王室贵族的欣赏。在伦敦的川宁茶老店，除了售茶，还自建了一个迷你茶博物馆，陈列着优雅的古老茶罐、形状各异的饮茶器具、来自中国清代的青砖茶及其进入英国的历史文献。这些展示物，让慕名而来的茶爱好者们获得了更深刻的知识型体验。可以说，下午茶餐厅、乡村茶屋是英国茶旅文化产业的主体，充满了历史的仪式感和人文艺术风情。茶博物馆则赋予了大众解读英国茶文化的最好途径。正如纪双城等人所点评，喝英国茶“不仅仅是解渴，还是一种文化享受”［22］，游客对与茶相关的餐饮设施和博物馆的青睐，极大地凸显了英国茶旅与文化艺术紧密结合的审美倾向。三、小结综上所述，英国茶文化发生的场所，从最初的咖啡屋转移到家庭，发展到走向餐厅、户外，与徒步、观光等旅游活动相结合，演绎出了融入自然，重视康体，茶与休闲观光、文化艺术之旅相结合等思想脉络。 英国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中，没有类似中国茶文化中的儒、道、佛哲学思想，但其“重视环境”“保护传统”等理念，与中国茶文化中的“崇尚自然”“重古传统”等思想有相似性。英国茶室中将风景画融入饮茶审美的思路，与我国南朝画家宗炳开创的“卧游”［23］（卷九十三隐逸《宗炳传》，P2279）这种室内观画的“旅行”方式也有一定的相通性。在把握以上相似性、相通性的基础上，可以探讨出英国茶文化休闲旅游观念对我国的启发。当代中国的茶文化休闲旅游发展，多重视茶园观光、茶马古道旅游路线的开发，却较少关注与茶相关的休闲旅游观念研究，尤其是茶饮要素与休闲心态、茶点与瓷器艺术、生态风景要素融合的开发原则。基于此，我国在打造茶文化旅游产业时，可以考虑以下思路：首先，我国龙井、普洱、铁观音、洞茶（湖北赤壁）主产区，有着维系完好的湿润森林气候和水文空间，可以在保护的前提下打造茶园中的生态饮茶活动区，设计各种娱乐休闲活动，如茶山观光、采茶品茗、茶器绘制、风景写生、徒步越野。其次，酒店茶楼、茶室等需创新茶点花色品种和茶餐制作。在室内空间营造花鸟虫鱼和阳光兼具的“卧游”特色空间，在室外庭院打造阳光棚下的绿植空间，同时提供中国传统茶礼服务，改善品茶环境与氛围，强化茶产业在饮食本质上的核心竞争力。最后，应继续深挖地区性的茶俗、茶史、茶器，加强茶博物馆的建设，扩大茶文化的影响力，使之成为茶文化爱好者的旅游首选地。（感谢英国剑桥大学茶学专家、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艾伦·麦克法兰教授对本文的指导。感谢英国剑桥大学康河计划、剑桥大学图书馆珍稀书库的文献支持。）注释：①转引原书有关朱庇特和达娜厄这段典故的注释：天神朱庇特路过达娜厄被父囚禁的牢房， 化作黄金雨解救了她。原书为Edited by Markman Ellis,Tea and the Tea-Table in Eighteenth-century England［M］. Volume 1,London Pickering & Chatto,2010，第240页。②图片出处：http：///tea_③因英国茶的原材料基本都来自海外， 这里所说的“茶园”，应理解为喝茶的花园与茶屋的结合体，而并非亚洲那种大面积的茶树种植园。④图片出处：http：///vauxhall_gardens_briefhistory_⑤图片出处：http：///timefortea_［参考文献］［1］习近平在伦敦金融城市长晚宴上的演讲［EB/OL］.http：///2015-10/22/content_.htm.［2］Helen London Ritz Book of Afternoon Tea—the Art and Pleasure of Taking Tea［M］. London：Ebury Press,1976.［3］李洁，李之霞.新编基础旅游学［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8.［4］ Social History of Tea［M］.London：National Trust Enterprises Ltd.,2001.［5］N.Tata. A Poem upon Tea：In Two Cant’s. London：Printed by and for ,included in General Editor and Markman and the Tea-Table in Eighteenth-Century England［M］.Volume 1(Literary Representatioins of Tea and the Tea-Table).London Pickering &Chatto,2010.［6］Peter Motteux. A poem upon Tea. London： printed .for J.Tonson, at Shakerspear’s Head,over-against Catherine-Street in the and the Tea-Table in Eighteenth-century England［M］. Volume 1 （Literany Representations of Tea and the Tea-TABLE).London Pickering& Chatto,2010.［7］Edward & Coffee : A Modern View of Three Hundred Years of Tradition［M］.Hutchinson of London,1972.［8］舒伟.希腊罗马神话的文化鉴赏［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0.［9］W.R. Afternoon-Tea Philosophy［M］.London Frank Palmer 12～14 Red Lion Court,1909.［10］徐志摩，著.顾永棣，编.徐志摩全集·诗歌卷［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11］Agatha at Pollensa Bay［M］.Glasgow：Haper Collins Publishers,2016.［12］刘章才.十八世纪中英茶叶贸易及其对英国社会的影响［D］.首都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13］（英）艾瑞斯·麦克法兰，艾伦·麦克法兰.绿色黄金：茶叶的故事［M］.杨淑玲，沈桂凤，译.汕头：汕头大学出版社，2006.［14］Eight best herbal teas with health benefits［EB/OL］.https：//［15］Dennis Walks——Walks to the best tea shops and cafes in Pembrokeshire［M］. Cheshtre：Northern Eye Books Limited,2017.［16］DaveWGCook.非常棒的景色，对岸就是法国［EB/OL］.https：///Attraction_Review -g1863 13-d-Reviews-or20-The_White_Cliffs_of_Dover-Do ver_Kent_［17］tomhE4034DT.去国民托管公园的多佛白悬崖游玩［EB/OL］.https：///Attraction_Review-g18 6313-d-Reviews-or80-The_White_Cliffs_of_Dover-Dover_Kent_［18］Edward & coffee : A modern View of Three Hundred Years of Tradition［M］.Hutchinson of London,1972.［19］（美）基特·乔,克艾文.中国茶叶走向欧洲［J］.农业考古，1993，(4).［20］ Juli Necessary Luxury--Tea in the Victorian England［M］. Ohio University Press,2008.［21］大英博物馆馆藏Ranelagh Pleasure Gardens之图片评述［EB/OL］.https：///pin/20 /?lp=true.［22］纪双城，陶短房.英国茶最大靠山是文化［N］.环球时报，2012-4-23.［23］（南朝·梁）沈约.宋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7.

文章来源：《自然与文化遗产研究》 网址: http://www.zrywhycyj.cn/qikandaodu/2021/0119/839.html